唐鸢/iris,米英不拆不逆,终极洁癖,画稿均为约稿
 
 

【米英】Piletter(30)

(30)御茶会议

February 14th1942,Martlesham Heath

To my boo,

基地站长和我相当骄傲地说:这可是第一个型号的喷火试飞的地方!之一[1]。嘿,我真得说,和你们英国人相处实在是太好玩了。哦,说到这个,到底什么家伙才会安排情人节的时候出动任务!这太过分了,对吧?

……

自由法国的事情先告一段落,让我瞧瞧我最开始想说的是什么?哦,情人节!我发现你们对于情人节几乎没有兴趣。这怎么可能呢?要是你在我的面前的话我肯定会开心得飞起来(不用喷火),然后拉着你跳踢踏舞庆祝。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收到这封信,但我如此爱你!然后,情人节快乐!(超大笑脸)

亲吻你。

Your A

 

——1941年11月24日,莱肯菲尔德——

持续两年的战争已经足以让曾经抱着诗歌不肯松手的英国人变得镇定而实际,然而当他拿着阿尔弗雷德给他的信件走进宿舍,看到久违的,齐聚一堂的另外三个柯克兰时,他依旧因为震惊而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想要确认这到底又是什么见鬼的噩梦。

他当然不会注意不到此刻那三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绿眼睛全都凝聚在那封信上,在前段时间刚刚晋升为少校的英国人深深吸了口气,再度走进屋子关上了门,把轻飘飘却又略显厚重的信封放在桌面上。如果一定要说他和阿尔弗雷德这一年的恋情有什么显著改变,那或许是洋基鹰在信里写的内容越来越多,尽管多数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却依旧肉眼可见地填充了亚瑟的私人用品箱。

“我以为是你要回到军队里了。”在将这无厘头的思绪挥开后,亚瑟回过头,对已经滞留在皇家空军基地里足有一个月的帕特里克说道。

“的确。”隶属于陆军特战队的长子把胳膊抱在胸前,他身上的肌肉并不过分夸张,然而亚瑟依旧很清楚他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知道帕特里克去找阿尔弗雷德后会如此担惊受怕,“所以我才要在走之前把他们叫过来。”

果然。亚瑟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不自觉地对之后的谈话露出几分抗拒。但这只会让那两个闻讯赶来的柯克兰越发明白他们的幺弟已经算得上执迷不悟了。

“开飞机终于把你的脑袋晃晕了,亚瑟?”斯科特恼怒说道,“你怎么会想到跟个男人混在一起!”

亚瑟微微皱起眉头。事实上,他在这场“突发家庭会议”里最不想首先和斯科特发生冲突,那往往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我有考虑过很多,包括我们的未来。”

“我们!”斯科特夸张地模仿着亚瑟的语调,这种行为让他的口音里带出些许苏格兰地区的风味,“跟那个美国佬?你到底怎么看上那种家伙的?我记得皇家空军对于视力的要求应该是最严苛的吧?”

“而我以为你在高地驻扎了那么久会看过更离经叛道的事情。”亚瑟反唇相讥道,“你可以再说一遍最后一句话吗?我不太能听懂你到底在说什么,毕竟我只习惯说英语,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了解过其他语种了。”

在这场和平交流演变成暴力冲突或是提前不欢而散之前,威廉强行插入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目光流过亚瑟的肩章,“祝贺你,亚瑟,我们的少校。”

斯科特的暴起也被帕特里克强行镇压,亚瑟不得不压下那种烦躁感看向兄弟里最亲近的,也是年龄最相近的威廉。“我听说了那场北海战役。”他微微颔首,“你和父亲都是柯克兰家的荣耀。”

“谢谢。”威廉笑了笑,向前倾身做出倾听的姿态,语调颇为和缓,然而所说出的话依旧相当尖锐,“但是,亚瑟,我的确有些不明白……毕竟你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帕特里克,证明你对这件事很看重。那个——美国人?他值得你这么做吗?”

……好吧,早晚会有这种事情的。亚瑟对自己说道,他已经受够被帕特里克监督,只是离开基地都要被了解要去了哪里,遑论离开莱肯菲尔德的日子了。“阿尔弗雷德,他叫阿尔弗雷德·F·琼斯,而不只是美国人。”他纠正道,没有理会斯科特和帕特里克变得更加糟糕的脸色,“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认为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亏损。”他看了眼帕特里克,考虑到长兄和自己这一个月来持之以恒的相互折磨,又补充道,“在我接受范围之外的。”

“但是那家伙呢?”帕特里克自然接收到了这个信号,阴沉着脸冷哼道,“你的琼斯,他有做过什么实事吗?”

现在换成亚瑟用怪异的目光看向他了。“当然。”他不解地问道,“如果他不证明他对我是认真的,我为什么要迈出这一步?”

他说得太过理直气壮,以至于帕特里克一时间竟哽住说不出什么话来。亚瑟也只是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试图把发生在半年前的事情用相对客观的说法告诉自己的兄长们——他总会在这种时候会烦恼于自己居然是幺子的事实。

“他很久之前就把我们的事情和他的哥哥——表哥,说过了。”亚瑟斟酌了一下措辞,“他们很亲密,而且也是一起来到皇家空军的。或者,让我换个说法,他是阿尔在英国唯一的亲人。”

“阿尔。”斯科特的声音挤了进来,“他居然叫那家伙阿尔?如果不在我们面前他是不是要叫亲亲宝贝了!”

然而现在不会有人理会他的这种话,三对绿眼睛依旧紧咬不放地盯着亚瑟,远比德军的战机更加难缠。少校不得不用了点时间来打腹稿以确保不会因为自己的某句话把场面搅得更加混乱,尽管那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在准备某场郑重其事的演讲。

“我当时并不感到开心,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会让我们面临更多的风险,而且他事先没有通知我他会这么做,这打乱了我的计划。”亚瑟并不避讳会在家人面前谈论自己的真实感受,“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能够经受这些——在那个时候。”

“听起来他只是在没有理智地把你们推到悬崖边上。”威廉轻声说道,“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负责任的行为,我的兄弟。”

“我也觉得。”亚瑟没有反驳对方的话,战争对于这些士兵的影响之一就是模糊了时间的界限,他们总是在漫无目的地等待或是无暇歇息地血战。当他讲述这些事情时,恍惚间误以为是相当遥远的过去,就好像他和阿尔弗雷德已经走过了太久,“……所以我们聊了聊。”

“你们还能好好聊什么?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他的那些发言,肤浅而又自以为是,我可不觉得美国佬会有什么深度交流的意义!这简直是浪费时间,帕特,我们抽出空来这里找他就是为了听这些废话吗?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直接让他们两个再也不见面!”

亚瑟从思绪里脱出身,看向仍然对阿尔弗雷德出言不逊的斯科特。“他也是在不列颠之战里守卫英伦的英雄,斯科特。”他的语气里真切地含上怒意,“你应当对他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亚瑟·柯克兰!”斯科特猛地站了起来,经历过血战的陆军中校身上带着足够的压迫气势,然而亚瑟只是紧绷着和他对峙起来,“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你会怎么样!”

“谢谢你的关心。”亚瑟同样拔高了音量。作为家里的幺子,尽管他曾亲眼见过帕特里克和斯科特扭打的模样,也不乏和兄长们有过争吵,然而真正如此紧张却也的确是首次,“但是我不需要别人再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了!怎么都轮不到你来做!”

这话彻底激怒了斯科特,威廉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按在原地,但只是看到这副架势,亚瑟已经下意识紧绷起来,直到帕特里克出声才勉强控制了局面。“停下!”他呵斥道,“你们想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吗!”

“你们难道没看到吗?”斯科特仍然是愤懑不平的模样,却还是压低了音量,“他现在只想跟那个混蛋厮混在一起,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

“你也应该稍微冷静一点。”威廉皱起眉头,压在斯科特肩膀上的手因为过度用力导致有些发白,但他的目光却依旧追着家里的幺子,“亚瑟,斯科特说的也并非一面之词,你真的考虑过自己的未来吗?如果你们都能活到战争结束,那之后呢?他难道不要回到美国吗?你又要去哪?跟着他一起走?离开伦敦?”

这就是我们所讨论过的。亚瑟的嘴唇轻轻碰了碰。

在其他人看来丝毫不懂得氛围的洋基鹰对于他的感情变化实在太过敏锐,哪怕只是通过渗入纸张的墨水勾出的字母。在得到他露出异样的回信后,阿尔弗雷德就在那个周末硬生生闯进了610中队,带着那些他告诉马修这些事情的理由,还有仅仅是个雏形,却真切存在的对于未来的规划挤到亚瑟面前。

“我只是,我只想告诉其他人,我将来的生活都会有你的存在,我想和他分享我的快乐。”已经在鹰中队历练几个月,逐渐开始独当一面的美国佬在说这些话时有些磕磕绊绊,他偶尔会在奇怪的地方露出些许羞赧,却始终不肯把眼睛移开半分,将自己的真心捧到亚瑟的眼前任其过目,“我还想和你一起把它填满,我是指,我们的未来。”

亚瑟很难从中看出来什么敷衍。英国人并不擅长保存这样过于炙热的感情,他只能茫然无措地捧着那颗心站在原地,唯恐自己再有什么动作就会让这柔软而又坚韧的存在受到什么伤害,直到阿尔弗雷德笑着拉起他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他才隐约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

他几乎是笨拙地跟随阿尔弗雷德的步伐走向那个还只存在于想象里的,却仅仅属于他们的屋子旁边,看着它挂上了他们共同挑选的窗帘,沙发和毛毯填满了客厅,玫瑰开满庭院,还有部分攀上墙壁,又如同瀑布般倾泻下来,享受着过分灿烂的阳光。亚瑟坐在那个会烧满木炭的火炉前,知道自己可以将那份礼物存放于此。这远比会定期变换的皇家空军宿舍更能够让亚瑟感到安心,如同盘旋在不列颠上空的飞鹰终于找到真正的归巢,却也和这场战争实在格格不入。

在此时此刻,那个会挂上“甜蜜之家”的牌匾的房子只会驻足于现实之前。

难以实现。

亚瑟在想到这个词后将已经滚到舌尖上的话咽了回去。如果他是自己的哥哥们,听到这样的回答只会嗤之以鼻。“现在我们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和纳粹的战斗上,但我们已经有所规划——包括你提出的问题。”

他知道这个答案难以服众,却也的确不想把阿尔弗雷德和自己那些话全都展示给自己的兄长们。“在之后,如果不列颠不再需要我。”那双浅绿色的眼睛在说出真正的想法前轻轻颤抖着,毕竟只是这个话题就已经让他在几乎把全身心都奉献给祖国的柯克兰家中变成异类,以至于声音都轻得几乎要被从窗户缝隙里挤进来的风吹走,“我不想留在军队里了,他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所以我会先陪他去美国上完大学,住在斯坦福——他的学校附近,在他放假之后我们可以回到英国度假,然后再说其他的。”

“哈,他早就想好要和那个混球走了!”斯科特的嗤笑声落在亚瑟耳边,皇家空军也只是垂下眼睛盖住其中的所有情绪,直到陆军军靴出现在他低垂的视野中,他才重新看向斯科特。

经历过敦刻尔克撤退,上半年也曾与隆美尔交锋,因为换防才得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亚瑟面前的陆军中校面色越发阴沉,“你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那样的家伙身上,你跟美国佬打交道的时候难道就没有看出那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到底有多么不值得信赖,多么容易善变吗!你和他谈未来?亚瑟,我现在真觉得你是个蠢货。”

“别试图激怒我,斯科特,在宿舍里打架对我们两个人都没什么好处。”亚瑟的神色同样变得阴鹫,单词从牙缝里磨了出来,“我远比你更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没有资格诋毁他。”

威廉近乎忍无可忍地插进他们之间,强行将两个剑拔弩张的兄弟隔开。“歇一歇吧,斯科特。”他对着浑身肌肉紧绷起来的陆军将领说道,而后又看向同样压抑着怒火的幼弟,“这听起来不错,亚瑟。”他安抚道,“那让我们再聊聊需要提前面对的事情吧——你有想过这些信暴露的后果吗?”

“我知道,我们都了解。”鉴于威廉的确是在认真询问,亚瑟也稍许放松下来,他的右手搭在桌面上,用指尖轻轻压住那封信,“但是我们用了代称,审查很难找到我们的真实身份,他们现在也无暇分出精力去管这种小事。”

威廉的目光短暂地聚焦在那封信上。“我听说过你们的做法,阅后即焚[2],对吧?”

在听到那个词后,亚瑟的神智又短暂地飘忽到过去的某个时间节点,又被少校果断拉拽回来。“……我没有那么做。”或许这是他做过最为鲁莽的决定了,亚瑟何尝没有动摇过,然而随着那些信封的累加,天平逐渐被强硬地压向此端,阿尔弗雷德的态度是其中最终的筹码,“他也没有。”

“……这听起来不怎么好。”威廉默然片刻,出言提醒道,“那会是你们的把柄。”

“但是我们可以开脱。他的传说女友——”尽管是在相当僵硬的氛围内,在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亚瑟对于这相当荒诞的一事还是无法心平气和,以至于他实在忍不住暗自骂了几句阿尔弗雷德和跟着他犯蠢的71中队的其他人,“是某位宛如女神的护士小姐,我也可以说因为她临时有事,所以这些信件只是我代为保管。”

“你他妈为了他甚至能接受这种议论?”斯科特高高挑起眉,“还是说他真的脚踩两条船了?”

“他没那个胆子。”亚瑟深深吸了口气,颇为恼怒地看着只是坐在旁边观望全局的长兄,“帕特里克,我想好好谈话,你就容忍他这么不断挑衅我吗?”

始终在柯克兰四子里有着最高威严的陆军特战队军官只是瞥了眼自己的幼弟,难得顺了他的心意命令斯科特不准再随意出声,又看向已经明显因为亚瑟的回答软化下来的威廉,“你太宠爱他了,威廉。”

他如此说道,迎上亚瑟的视线。“他问的问题根本不是必要的。”帕特里克沉声说道,“你这是在自找累赘,亚瑟,如果他有一天出事了,你还能保持现在的状态吗?”

压在信上的手猛地蜷缩起来,而后又缓慢松开。“我不明白你在质疑什么。”亚瑟回答道,却如此清楚兄长此次不再给他半分胡闹的机会,而是逼迫他从蜗居的暗室里踉跄走出,面对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真正面对过的问题,“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到我保卫不列颠。”

“是吗?”帕特里克没有错过亚瑟的半分表情或是细微的动作,步步紧逼让他面对现实,“即便琼斯被击中,或者坠入海里,他会被列入失踪名单,甚至直接宣告死亡?”

皇家空军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而后又被强硬绷成一条直线。“他已经是代理中队长,也是货真价实的王牌,即便是我也不会否认他在飞行上的天赋。”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保持着高强度的理智,还在试图找出其他漏洞,“你们都清楚这样的人远比其他人容易在战场里活下来。”

“但那不是绝无可能。”帕特里克不会容忍这样的答案,“战争瞬息万变——更何况,即便是在后方也有可能遭遇意外,光是我在这里的时候都听过有人因为训练事故死去,其中不乏中级军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或许哪天他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而你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等待着接受这个事实。”

“直接回答我,亚瑟。”

“如果琼斯再也不能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怎么样。”

亚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颊又显得苍白几分。他在这一刻恨透了帕特里克这样笃定的语调,也恨透了他所说的并非无理。但是凭什么?他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能把阿尔弗雷德留给他,难道他要为了避免之后的苦痛就要提前扔掉所有吗。

这不公平。

“我将捍卫我的祖国,直至最后。”亚瑟说道,“他的生与死不会对此有半分动摇。”

“我懒得发誓,我们也都不会相信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他不再去和长兄对视,只是将手掌都压在那封信上,“只能事实为证。”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最终总结,偏过了视线,“我想休息,你们走吧。”

 

February 19th1942,Hutton Cranswick

To A,

迟来的情人节快乐?好吧,我不习惯过这个节日,只要想一想这一天代表某个倒霉蛋被斩首示众,只是因为他们的宗教信仰不同,就会让我感觉这个节日变得非常奇怪[3]。虽然血和玫瑰是相同的颜色,但是这种浪漫?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会陪着你,但是我不知道你们的习惯?我们要给对方送杏树花吗?

……

维希法国……总有人会为了活下去做出违背自己初衷的事情,有人说这是为了保护剩下的法国国民,我对此实在不想多做评价。但至少我知道在敦刻尔克的那些法国士兵是好样的,如果没有他们就不会有现在的英国。

好吧,我想对你而言送花不如亲吻更好,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不觉得我们每次重逢时和情人节有什么区别。

但是,情人节快乐。

A


[1] 喷火MKI试飞地点除去71中队此时所驻扎的马特莱谢姆黑,还有伯士康当(BoscombeDown)

[2] 是真的

[3] 对于情人节来源目前最大众化的是基督教徒瓦伦丁(Valentine)为掩护其他殉教者,投入了监牢。在那里他治愈了典狱长女儿失明的双眼。当暴君听到这一奇迹时,他感到非常害怕,于是将瓦伦丁斩首示众。据传说,在行刑的那一天早晨,瓦伦丁给典狱长的女儿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告别信,落款是:From your Valentine。包括下文亚瑟所说的杏树花也是该传说中典狱长的女儿在瓦伦丁的墓前种上了开红花的杏树。


27 May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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